再见,爷爷……
自爷爷住院以来,虽然每天提心吊胆,但依然觉得爷爷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还能回家。害怕医院打电话来,但还是来了……2021年12月30日晚11时,爷爷永远离开了我们……
虽然早有思想准备,却依然是措不及防,不敢相信。早知道爷爷上救护车那一刻便是永诀,在牛牛握住爷爷左手的时候,我该握住爷爷的右手,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,环住他因不能进食而瘦弱不堪的身体,给他勇气与力量跟病魔再搏一回; 给他鼓励与温度知道我们和他同在。
和爷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我不记得了,但应该是在1996年。在我近50年的人生里,一半都有爷爷作家人。25年无数点点滴滴,此刻齐齐涌上心头,而我眼前浮现的,只有爷爷灿烂的笑容。
爷爷你可还记得咱们相处的这些瞬间……
还没出国的时候,某天在超市忽然被人叫住……”杨璐……” , 猛回头,爷爷在不远处冲着我笑,脸上带着一丝狡黠。”爸,您这是闹哪样?咋还带上头套了!” “你妈妈给我买的,还行吧?” “还行,就是还得习惯习惯您有头发的样子,还是您亮晶晶的大脑门儿看着顺眼。”
去加东旅游,在夏洛特敦的街头,言语之间您把耄耋念成mao2 zhi4,被我纠正,还不服,直到回到车上查了字典才心有不甘地承认念了错别字。之后还不忘在一道心算题上凿巴回来…….”杨璐,你也有错的时候?!”睚眦必报的表情像个孩子。
盼孙子干着急又不愿给我们压力,换成满腔的爱倾注在牛牛身上。每次见到他,脸上都乐开了花,不知怎样宠溺才好。同事带俩闺女来家里玩,人家走了之后,情不自禁地喃喃……”俩闺女也不顶我一个孙子,还是杨璐有本事。” 我也没放过这个嘲笑您的机会, “局级干部,如此封建迷信!” 您得意地以标志性憨厚灿烂的笑容回应。您可知道对有牛牛这件事我心底只有对您无限的感激……
有时老杨来家做客,俩爸我怕不好区分,就叫您老戴。没成想您还真的很在意,托奶奶转达不满。我颇不以为然,但也有所收敛。偶尔依然叫老戴,您都以一贯的憨厚包容笑纳。现在再叫,却是没人应了……
爸,我一心想着您最后的时刻能在你热爱的家人陪伴下到来,但是老天没给我们这个机会。那一刻,至少您是想着我们的?爸,谢谢你这么多年以您朴素的方式爱我;以您宽厚善良的本质包容我;以您与人为善,乐于助人,却从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处事态度影响我。能成为您的家人是我的幸运,能以家人的身份爱您是我的荣幸。
昨晚牛牛说”妈妈,咱俩一起说爱爷爷好吗?”然后他喊一二三”I love you爷爷……”。然后他自己又轻轻地在被窝里说了好几次”我想你,爷爷。” 您一定听到了吧…… 放心吧,我们和孩子们都会谨记您的期望,好好锻炼身体,好好工作,好好学习,考上好大学。愿您在天之灵安息……
儿媳 杨璐 2021年12月31日
忆慈父
我亲爱的父亲于加拿大时间2021年12月30日23时,中国时间2021年12月31日12时因病与世长辞。享年78周岁。父亲走的突然,让我无法相信下午还与我在视频中暖言暖语,盼望早日出院回家的父亲竟如此匆匆地走了!
爸爸,因为疫情管控,从您住院以来我已经有整整4天没能进医院亲眼见到您了,直到最后那一刻我都没能陪在您身边,想不到再见竟是永别!我再也听不到您宠溺的叫我的名字,唠叨着让我按时吃饭睡觉,在我遇到困难时帮我分析解决问题,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我们,即使在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艰难地与病魔作斗争的时候,您仍时常地对我嘘寒问暖……我再也看不到您亲自下厨忙活炒菜做饭的背影,虽然每次我都抱怨菜咸了,您都会露出一丝尴尬地笑附和着说:“诶,不应该放那么多酱油。”我再也看不到您专注地坐在桌前写字作画的样子,当您完成一幅画作时像孩子一样开心地与我们分享,我再也没有机会跟您讨论哪个地方的线条有点稀,哪个地方的色彩再淡点更好看……我再也看不到您跟亲戚朋友们夸赞我时自豪的样子,即使我为您做了一件特别微不足道的事;记得您在总医院住院时跟我转述病友们夸您女儿孝顺、漂亮时,您骄傲地说还行吧!我开心地对您说:“你没跟他们说是随您吗?”我再也不能像这样没大没小地跟您开玩笑了……从小到大,我都在享受着您的呵护,往事历历在目,直到现在我也不愿相信您真的已经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。我万分后悔在您有生之年我没有用更多的精力去关怀您、陪伴您。子欲养而亲不待将是我内心永远的痛。
我此生庆幸有父亲您作我的家人,从您身上继承了乐观向上、宽容待人、遇事冷静、不畏艰难、专注做事、不给别人添麻烦……的好品格,但还有更多您的优秀品格,比如吃苦耐劳、不断学习、朴实无华、乐于助人、兢兢业业、一生豁达……我还要不断地向您学习。
病痛中您时常告诫我们要对你们的妈妈更多的关心和疼爱,母亲一生要强,从不甘于做您背后的小女人,但您清楚地知道母亲内心也有柔软、脆弱的一面吧,所以您才会如此放心不下,背着母亲再三地叮嘱我们。您放心吧,我们定会让母亲安享晚年,您未能享受的幸福我们都会加倍还给母亲。还有您对昊昊、淇淇、牛牛的谆谆教导与期望我们将铭记于心,力争把他们培养成像您一样有如此多优秀品格的人!
此刻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,纵有万语千言,您再也无法倾听了。只待有朝一日我们天堂相见那一刻让我再与您娓娓道来……
父亲,您永远活在我的心中,愿您的灵魂安息,愿您在天国一切安好,愿来生您还是我的父亲。
不孝女 戴静哀告
2021年12月30日晚11:00我亲爱的父亲永远闭上了双眼。虽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,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,我的心情无法平复。下午和母亲一起去医院看望他,断断续续聊了几个小时,父亲还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了他梦见的故事,清楚的描述了故事所有的细节,宛如刚刚发生在眼前一样。说好了第二天我们再去看他,让他好好休息,晚上坚持吃一点东西,怎不想此生我再也听不到他亲自给我讲故事了。自从父亲住院,我们每天都盼望着奇迹发生。看着他病情没有好转,我的心情忐忑不安。每每睡梦中醒来,都感觉心在突突直跳。想到父亲不久将离我而去,心里万分不舍不禁泪流满面。爸!我舍不得你走啊!我们家离不开你啊!我还想再和你一起在院子里种菜;再看你给我们展示你最新的画作;再和你一起去湖边钓一次鱼;再和你一起吃一顿饭,听听你夸夸哪一个菜做的好吃;哪怕是再听你抱怨一下我们!你每次都迁就我们,这次还能再满足我们一次吗?这次还能给我们一个奇迹吗?
父亲一生忠厚善良,与世无争,严于律己,宽以待人。在我的印象中从未与外人发生过争执。最后的时候在医院里,还跟我夸奖和感谢每一位护士和大夫。父亲对待工作一丝不苟,为工作尽职尽则;对待家人慈祥和蔼,吃苦在前,享受在后,为家里尽心尽力,每每有脏累的活抢着干,好吃的好喝的留给别人。特别疼爱孙子,外孙,外孙女。父亲一生乐观开朗,积极向上,是我们家的正能量。他的幽默,他的憨厚朴实的笑容给我们的家庭带来了无穷的欢乐!我亲爱的爸爸,感谢你这一生为我们家庭作出的贡献!感谢你给我们带来的无尽的欢乐!我此生为做你的儿子而感到荣幸!天堂没有痛苦,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团聚,你一定要听我再叫你一声爸爸!
儿子 戴永刚 2021年12月31日凌晨3:40 泣书
今日,惊闻我血肉至亲的大哥离世的恶噩,我的心情万分沉痛。您身处异国他乡,远隔千山万水,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,不能陪在你的身边,甚至连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说就匆忙地走了,真让我难以接受啊!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去年十一的兄妹相见,竟是我们最后的生死离别。离别是必然的,“人固有一死”,人之常情,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您的脚步未免有些太快了,让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不辞而别了,我的心好痛啊!
平时,我不忍与你视频聊天,生怕影响你的情绪,影响到病情的恢复,我曾有过美好的想象,你在加拿大接受好的医疗,等你的病情好转了,身体有活力了,我们可以无拘无束的畅聊......那将是多么开心的事啊!然而这却成了一种奢侈的想象,永久永久的遗憾!
哥:你戎马生涯半生,在部队遵守军事法规,执行命令,严守军纪,是一名合格的军人;作为国家干部,你一身正气,两袖清风,高调做事,低调做人,不愧为时代楷模;作为家庭之主,你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,吃苦在先,享受在后,在你的教育影响下,培养出一双优秀儿女,是我们整个家庭的骄傲,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。
您的一生,并未留下什么遗憾,活的坦荡,走的自然。
哥:你一定很累了,是该休息休息了,天堂属于你,我会永远永远怀念你,记着你!
愿你在天堂没有纷争,没有痛苦......
哥,一路走好!!!
小妹:新彦
2022.1.1
沉痛悼念戴新来同志!